北大光华管院知名教授被辞退
现年45岁的邹恒甫1989年获得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,自1990年至今长期供职于世界银行发展研究部,被认为是留学海外中国经济学家中最优秀的宏 观经济学家之一,被称为"中国现代西方经济学教育第一人",曾入选中国最具影响力的10大经济学家。他曾在武汉大学等多所国内高校创办经济学研究中心,推 广现代经济学。
1999年,邹恒甫受聘担任北大光华管理学院。
本报讯 昨日,世界银行发展研究部经济学家、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教授邹恒甫,在博客上发文《我必须说话以捍卫中国普通大学教师的尊严、权利和自由》。这是他继发给教育部长的公开信之后,在博客上第二次发文谈及自己被开除事件。
辞退理由之一是很少到校上课
6月10日,邹恒甫在给教育部部长的公开信中表示,他于4月6日接到北大光华学院院长张维迎的邮件通知。通知称,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4月4日院长会议决定,从2007年5月1日起,邹恒甫将不再享受学院的任何待遇,并开除他在光华管理学院的教授职务,人事档案移交北京大学人事部。
邹恒甫在公开信中称,这个辞退决定是"院长残酷对待手下教授"。
在邹恒甫公布的张维迎的电子邮件中,提到辞退的理由之一是,邹恒甫几年内很少到校上课。对此,邹恒甫认为,他每年都给光华的学生上课,有的在家中上课张维迎并不知道,而且他还担负着编辑院里刊物的任务,这也算在课时里面。
学院一同事称"辞得太晚了"
昨日,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董老师表示,他觉得辞退邹恒甫是院里的正确决定,"如果说院里做错的话,那就是辞得太晚了"。
董老师说,有些老师对邹恒甫一直有意见,觉得他基本全年在国外,还要拿全额的工资,对其他老师是不公平的。他说,辞退邹恒甫是院里会议共同的决定,不是张维迎一个人的事情。
他同时表示,邹恒甫早期确实对光华管理学院作出了不小的贡献,"但是不能因为以前做了贡献就不来上课了"。
另外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、教本科经济学的老师也表示,他两年来很少看到邹恒甫。对于邹恒甫提到的某些教授比他在系里的时间还少,该老师表示,邹恒甫并没有说出名字来,如果说出名字,可以对比一下。
邹恒甫提到的官僚治学问题,该老师说,官僚体制他们也能感觉到,但是就邹恒甫被辞退这件事情上说,是否是官僚治学还值得商量,"总要有一个规则在"。他称,在规则没有打破之前,还是应该按照规则办事。
校方和学院暂未有相关回应
在光华管理学院,许多学生认为这件事情,邹恒甫不应该公开到网络上。有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生表示,邹恒甫应该遵守光华管理学院的规定,"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"。而在网络上,很多网友对邹恒甫表示支持,认为他是反体制的英雄。
昨天,北京大学副校长海闻表示,他没有兴趣谈此事,"no comments"。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曹凤岐表示,在这个问题上不接受采访。光华学院名誉院长厉以宁则称,他刚刚从外地回来还不了解此事,不方便谈及。
张维迎昨天的手机和电话都无人接听,目前暂时难以了解他对此事的态度。北大人事部规划与调配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称,还没有接到关于邹恒甫事情的通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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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对话
"我和张维迎没有个人恩怨"
邹恒甫表示,给教育部长写信是要把官僚治校问题提到桌面上
昨日,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,身在美国的邹恒甫嗓门很大,语速极快。他说自己是湖南人,脾气火爆。他在谈话中常常哈哈哈大笑三声,会说某某经济学家连给他提鞋都不配。说到酣畅淋漓之处,他似乎是对着千百人在演讲。
"教育部长了解我的性格"
新京报:你为什么会想到给教育部长写这封公开信?
邹恒甫(以下简称"邹"):我收到张维迎的信很气愤。他们院长不能这么欺负中国的教授啊。他们为什么要来撕中国知识分子的脸面呢。我就要站出来,为中国的教授说话。
写信给周济,他是教育部部长,他了解我的性格。我如果有不当之处,他也一定会原谅我。
新京报:看到张维迎给你的信中说的是,之所以让你离开北大,是因为你上课时间不够,还有在其他学校和机构办学担任职务?
邹:我比光华很多流动教授在北大呆的时间多多了。我在光华的地下室第五室上完课后,就在我 五道口的家里辅导我的研究生。他没有看到我,就说明我在北大呆的不够吗?
我在其他学校和机构办学,他们都是知道的。这是我的自由,而且我办学是免费的。我把我的才能贡献出来,有错吗?
新京报:那当时你和北大有没有这方面的协议,比如说,每年必须达到一定的课时,以及不能够担任过多的其他学校的职务?
邹:没有,怎么可能有这些协议。当年请我过来的时候,张维迎自己在东方时空上说过,我答应到北大的那个晚上,他都高兴得睡不着觉。
光华有些教授四处去做讲座,我从来不做那些所谓赚大钱的讲座。我给光华的学生讲课,而且还负责光华一份杂志,这份杂志是要算两个课时的。
"我早和张维迎坦诚交底"
新京报:那你认为你被开除的真正原因是什么?
邹:这你去问维迎好了。
新京报:有人说,你发这封信是学术圈的内斗和个人恩怨?
邹:怎么会是个人恩怨呢?我和张维迎没有个人恩怨,我早就和他十分坦诚地交了底。这也不是内斗,我是为了中国的教授能够有更好的空间。
新京报:你认为你的问题在中国学术界是不是个案?
邹:被领导的教授。我的例子不是单独的一例。在中国的许多学校里,领导对教授都是非常不客气的。现在中国就是官僚治校,不是教授治校。
说句实话,我个人好办,我在全世界都能找到饭碗。我今年四十五岁,我的年龄加工龄(18年)已六十三岁。按世界银行六十岁法则,我可以拥有所有福利和保障地在世界银行退休。
但想想处于跟我不一样地位的全中国的大部分教授,当他们受到领导打压时,他们到哪儿去找公道啊?所以,我一定要出来发表此公开信。我就不相信中国教育界会一直让这种现象存在。
新京报:那你认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在哪里?
邹: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你我能做到的。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让大学同行政脱轨,建立董事会制度。把官僚治校变成教授治校。
"不要钱也希望回北大上课"
新京报:你期待这封公开信能够有怎样的结果?
邹:我对公开信的结果充满了信心。我想我这封信是教授治校走出的伟大一步。我将为中华民族所有的教授树一面旗帜,哈,但愿此公开信比我的 武汉大学校友易中天还厉害。我的这封公开信肯定能为中国的学术体制转变起到重要作用。
新京报:你收到回信了吗?
邹:哈哈,收不收到回信有什么意义吗?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要把官僚治校这个问题提到桌面上来,让大家看到,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。
新京报:你觉得你还会回北大吗?你还希望回到北大教课吗?
邹:当然回北大上课。不要钱也上课。
"辞退并不是张维迎一人决定"
光华管理学院一位老师称,公开信不能单靠说还需要举证
昨日,光华管理学院一位自称教本科经济学的老师,接受本报记者采访,谈了对"邹恒甫事件"的看法。
新京报:你对邹恒甫发表公开信的事情怎么看?
老师:说实在的,我这两年很少看到邹恒甫来光华上课。当然了,如果是按照他信里所说的,有的课是在家里上,我没有看到,这是另当别论的。
取消他在院里的资格是光华管理学院的决定,并不是张维迎一个人的决定。但是因为我没有参加这个评定,所以具体怎样决定的我也并不清楚。
新京报:邹恒甫在公开信中说张维迎不喜欢他呆在北大?
老师:对,他在信中说他被辞退可能是因为张维迎对他有看法。但是,在我们看来,不能单靠说的。如果他说张维迎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,谁提出谁就 要举证。现在仅仅靠电子邮件是看不出什么来的。如果他能拿出更详尽的资料,我们才好去判断。我们老师也想看一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。但是一定要有材料。
新京报:那你怎么看待邹恒甫所说的官僚治学?
老师:从张鸣到邹恒甫,反映了高校体制的一些问题。但是什么是官僚治学,如果说邹恒甫认为院长经过院里的决定让他走是官僚治学。那么我们就要 问,这件事情怎么才算不是官僚治学。是让所有的教授来投票吗?现在就有一个规则的问题。你进入这个体系,是要遵守一定的规则的。不能规则还存在,你就完全 无视它。
我觉得我们都生活在这个体制内,官僚体制确实存在。但是要怎么来改变它。邹恒甫作为体制外的人可以大声疾呼,那我们是体制内的人,我们要在体制中慢慢来改变。 本版采写/本报记者 张寒
张维迎回应邹恒甫被辞事件:清者自清浊者自浊
"邹恒甫被辞"事件的另一主角,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张维迎对此事发表意见称:"这件事情清者自清、浊者自浊,是非曲直很明了。"
《第一财经日报》昨日从可靠渠道获知,张维迎表示他不会站出来公开解释。
邹恒甫此前在公开信中称,自2001年起,其在北大完成课程改造任务后,先后到浙江大学、武汉大学从事教学工作。
这些行为遂成为张维迎指他过去几年他很少到校上课,未承担教职员工责任并违反了光华管理学院制度。
"在开除我教授职务之前,维迎并没有通知我违反了光华管理学院的规定,不许我在其他学校免费办教育事业。"邹恒甫称。
也有消息称,张维迎此前曾多次就邹在其他单位供职一事到邹家劝诫。
经查,北大光华于2002年10月7日出台的《关于教师在院外兼职、兼课的规定》表明,教师不得从事"其他学校院长、兼职博导及其他实职性职务";并不能在"其他院校或培训机构的MBA、EMBA等类型课程教学"做兼职工作。
记者另外查证2004年3月2日《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关于教师聘任和职务晋升的若干规定》说,教师任现职期间,应"系统讲授两种以上不同课程,每学年平均讲授三门以上课程";并规定科研方面应:"作为主要作者有八篇以上学术论文在国内外核心学术刊物上发表"等。
一位北大光华金融系2002级硕士向本报表示:"不管(邹)这个人是不是有才华,关键要看其对聘任他的学校贡献如何。以学校名义发表论文是衡量其贡献大小的重要标志,如果以光华教授名义发表论文很少,被开除就是必然了。"
有内部人士提供佐证说:"邹恒甫并未以光华教授名义在海外核心期刊上发表过论文。"
不过上述说法,至本报截稿前未得到邹恒甫本人证实。
另一位1996级光华学生告诉本报:"如从聘任程序上讲,应看当时怎样签订的合同。只要符合合同程序,开除没有什么大不了。"
有知情人士认为,邹恒甫被解聘一事属普通劳资聘用关系事件,如果邹觉得院方处理不当,就应提交相应合同约定职责的证据。
目前,北大光华未公开邹恒甫与光华签订合同的内容。
季谭
我必须说话以捍卫中国普通大学教师的尊严、权利和自由。
邹恒甫
常崎,你要我走?Gary(徐信忠),你要我走?善利,你要我走?正飞,你要我走?厉老师,你要我走?王其文老师,你要我走?李久兰老师, 你要我走?说的大声点,说清楚点。维迎,是你要我开路! 我真在光华呆时, 你后来是多么地不爽啊! 我不想说出你低水平的苦衷.
1998年年底, 你们把我请来, 不就保证了主要是让我牵头办一个数理经济学的研究生班吗? 我办得多风光!维迎你表扬我到天上去了啊.我从不满足我的舞台:我在光华想做事啊,你们是两边 都给我设置障碍啊,从不让我把硕士生扩大到三十人.现在还只是可怜的十五人.我只好到昌平去当本科一年级班主任,而要管教学的副院长朱善利帮我开车.而你 们有谁愿意干我最愿意干的事?善利,我委曲你了:让你开了许多次车啊.后来,你们连本科生的班主任也不让我当啊: 说我把所有课都用英文原版教材讲,上得太深,砸了好多老师的饭碗......
为什么要谈钱啊?1998年我到北大的第一个月,维迎只给了我三千元人民币.我是非常感激的啊.为什么?因为我从来都是到处讨钱或用自己的钱在武汉大学办学(1992-1999):你们有谁做到了?怪哉: 真正出了一个活雷锋!
王亚飞, 你有什么权利赶我走?你还代表光华在外面搞答记者问!你甚至不是光华正式的教师,好不害臊!你从1999年起就在破坏厉老师的院长职位. 你在饭桌上叫我和涂平学会搞政治,帮维迎搞到正院长职位。我会听你的?涂平都不听你说! 涂平说, 绝对不钻当院长这一狗洞! 我坚决同意!你算什么?曹远征在1999年就警告过你:不要跟人品有问题的人搞在一起. 到现在我都感到奇怪:为什么维迎一定要当正院长?活活地把光华折腾成两大派系.悲剧啊.1998年,我们两个人讲好了:我管宏观经济学,你管微观经济学. 是你维迎活得忘了自己是什么了,是你维迎不想干培养经济学的基础理论人才的苦差事啊.而我从1987年到现在二十年是从来没有变!我只好把自己的精力多放 点到武汉大学的IAS.当然,我还把时间尽量地挤出来免费地为中山大学, 中央财经大学, 复旦大学,浙江大学,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石河子大学帮忙!我难道还对不起中国人民?
我为什么不能免费地为中山大学, 中央财经大学, 复旦大学,浙江大学,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石河子大学帮忙?你们到处当独立董事, 到全中国搞收费惊人的巡回讲座. 而从2001年起,世界银行要我每年必须到中国教书两到三个月,不发工资并不提级. 这里的苦衷你们也知道: 世界银行也怪我成天到中国办学不给世界银行多干非洲国家的事! 我的工资和福利至少减掉(税后)八万美元. 我去年夏天一次讲座也没有在社会上作过, 而我前年一年仅仅在北京给青岛的中层干部作了唯一一次报告. 他们给我两千人民币, 我都给他们买了阅读资料. 他们非常奇怪地问我, 为什么光华的其他老师收那么高的讲课费. 我说他们还没有脱贫. 由于许多人通过我打听他们的收费标准,我才知道张维迎一次讲座收费有时是税前五万元人民币. 我到苏州大学免费作报告, 他们怎么也不相信, 一定要给我上万元的人民币, 我是坚决不要. 他们说, 光华的周春生给我们讲课, 一小时一万人民币. 我吓了一跳: 我马上打手机给春生, 要他和张维迎讲良心. 我们都是农家子弟, 怎么能如此地剥削中国人民. 我在世界银行是扶贫的,我已干了十八,九年了. 我们世界银行给Nobel奖的大经济学家的(三小时)讲课费也只有三千美元! 这维迎和春生的道德和良心在哪儿呀?
我对所有中国的学生是最好的了. 不跟我学的学生在美国申请博士奖学金, 我是最帮忙的: 如今年北大的沈吉(复旦本科)到耶鲁, 清华的杨明(南京大学本科) 到普林斯顿, 复旦的张爽到康乃尔, 我都是从世界银行打电话给许多学校外国的教授(中国籍的教授好说服), 高度地表扬他们的成绩.我武汉大学的学生, 许多人不争气去投行, 我现在这几年都让他们去比较差的学校了.
最为重要的是: 我在北京大学呆的时间比许多光华流动教授们多多了!
你们许多正教授在光华呆的时间还不如我多(助教授和副教授不可能到处跑, 因为他们没有tenure). 不信, 请您问光华的前副院长朱善利和现任副院长武常歧. 你们还开后门搞学位班, 拉政府官员当兼职教授打钱……这些我是不好意思说多了. 请派一人去海淀税务局查一下便一目了然了.
在美国, 学院的院长能这样折腾他们手下的教授吗?! 美国的学院院长是服务员!在几年前中央电视台的对话节目里, Nobel经济学奖得主 Michael Spence 对我, 梁小民, 何帆和全中国人民说过了:他当院长时,他是哈佛大学文理学院和斯坦福商学院的服务员.我可以作证,因为我在哈佛念博士时(1983年开始),他先是我的年 轻的系主任,然后是我的年轻的院长.有一天下雨,他把雨伞给了当时才二十一岁的我,而他自己淋雨.后来有一次,他当院长后,在路上看见我穿的衣服太少,他 在第一时刻便把他的西服扔到我身上.这也是他的风格:每次上课时,他都把西服扔在(不是放在)地毯上.你们这些院长大人连包都要别人拿! 维迎, 你还记得在中山大学的话吗:恒甫是绝对不给人拿包的.请问,有那一位Nobel经济学纪念奖获得者在中国要别人拿包?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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